聽到林宇這番話,薑元吉和趙明誠,這心頭都不由得一驚。

不得不承認,林宇考慮的事情很現實。

而且,也都是可以預見,在不久的將來,十有**會發生的事情。

“林統領,不管怎麼說,你也不該接受,趙金鵬的賄賂,這有違你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的本心!”

林宇聞言,卻搖了搖頭,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你們說錯了,我不但沒有違背自己的本心。恰恰相反,還在不折不扣地踐行自己的本心!”

薑元吉和趙明誠聞言,表情都不由得一怔。

“我等愚鈍,還請林統領賜教!”

林宇指著那兩箱金銀,說道:“這些的確都是以趙金鵬為首的貪官汙吏,所搜刮的民脂民膏。”

“這每一錠金銀上麵,都沾滿了無辜生民的鮮血。”

“趙金鵬將其送給我,來尋求庇佑,亦或者讓我網開一麵,而我也欣然接受,並將這些民脂民膏,全都占為己有。”

“那我林宇就是罔顧生靈,在吃人血饅頭。”

“如此一來,不管你們如何指責於我,那都無可厚非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說到這裡,林宇就沒再繼續說下去,而是稍作停頓,讓薑元吉趙明誠,自己去體會。

對於一些的結論,他們自己推敲,琢磨出來的,才會打心底裡信服。

如果是林宇強行灌輸給他們,那效果反而是大打折扣。

果不其然!

趙明誠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,說道:“林統領,你的意思是說,倘若將這些民脂民膏,重新還歸於民?”

林宇笑著贊道:“不錯!”

“你們或許也都聽說過了,我林宇這個人很貪財。可我貪的那些金銀,全都用在了災民身上。”

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,盡可能地做到讓老有所依,幼有所養……”

薑元吉說道: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林統領心懷慈悲,憐愛世人。古之大賢,莫過於此!”

“請受在下一拜!”

說完,他就沖著林宇躬身彎腰,行了個90度的大禮。

趙明誠見狀,也緊隨其後。

見此情景,林宇心裡就明白,這二人已經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折服。

周公吐哺,天下歸心!

“薑先生,趙先生,你們二人都是當世大賢,卻來拜我一個太監,這可使不得,使不得!”

說話時,林宇就趕緊上前攙扶。

還在不經意間,可以強調了自己“太監”的身份。

以此來試探,這薑元吉和趙明誠,對於自己這“太監”身份,到底是何態度?

薑元吉說道:“林統領,您雖說是宦官,可所做事情,卻比朝堂之上,那群不乾人事,隻知道欺壓百姓,中飽私囊的袞袞諸公,都要讓人值得敬佩!”

趙明誠附和道:“什麼袞袞諸公,我看林統領斥責的很多,就是一群衣冠禽獸!”

林宇悵然嘆息道:“哎,自百年前,秦失其鹿,社稷崩塌。以至於戰亂不斷,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。”

聽到林宇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,氣氛也就陡然變得沉重起來。

趙明誠和薑元吉,也都跟著嘆息起來。

他們都是有理想,有抱負的仁人誌士。

隻可惜,朝廷太過無能,官場黑暗,肉食者鄙,屍位素餐。

根本就不給他們施展胸中抱負,一展宏圖的機會。

“誰說不是呢,隻是這世道不公,暗無天日,為之奈何?”

林宇說道:“世道不公,那就打破這世道,重塑這方天地。暗無天日,那就撥開雲霧,重見日月!”

聽到林宇這番鏗鏘有力的話,讓薑元吉和趙明誠,這心頭就不由的一驚。

林宇見他們二人表情動容,就又醞釀了一下情緒,鏗鏘有力地說道:

“我有一個夢想,希望可以效仿始皇帝那樣,掃**,滅八荒,一統九州,讓百姓不再飽受戰亂之苦,可以安居樂業!”

聽到林宇的夢想,薑元吉和趙明誠,都不禁肅然起敬。

“林統領,這恐怕很難吧?”

林宇說道:“是很難,不過事在人為。我相信,人定勝天!”

“吾願以凡人之軀,比肩神明,還百姓一方朗朗乾坤!”

林宇這一番極具煽動性的慷慨激昂,可著實讓趙明誠,薑元吉為之動容。

小人喻以利,君子喻於義!

麵對趙明誠,薑元吉這類有理想,有抱負,卻懷纔不遇的能人誌士。

就應該和他們講天下大義,講黎民蒼生,這方可對他們的胃口,讓其心悅誠服,為你驅使。

這薑元吉和趙明誠,已經徹底被林宇的人格魅力所折服。

此時的他們,除了對林宇的敬佩之外。

還有一抹惋惜。

惋惜林宇是個太監。

要不然的話,他們肯定會盡心盡力地輔佐明君,匡扶社稷。

不過現在看來,小皇帝也算是個敢於做事的明君。

至少,他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,開先例讓林宇這個宦官統兵。

就沖著這一點,其魄力就遠超其他國君,值得為其效忠。

念及於此,薑元吉和趙明誠,又相互交換了個眼神。

旋即,他們二人就都打定主意,齊刷刷的跪倒在地。

“林統領,隻要是為了天下百姓,但凡能用得上我二人,用得上寒衣社,請盡管吩咐!”

看到薑元吉和趙明誠表態,林宇心頭就是一喜。

因為,他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
“薑先生,趙先生,這可使不得,使不得,你們快快請起,快快請起!”

林宇將薑元吉和趙明誠攙扶起來後,說道:“兩位先生,依你們之見,我想要剿滅這黃河道水匪,該從何處著手?”

薑元吉說道:“林統領,據我所知,洛川的王閻,一心想要一統整個黃河道。”

“據說,這王閻還發布了所謂的英雄令,召集孟津的混江龍,以及黃淮的阮家三兄弟等十數家勢力,在洛川會盟。”

“準備以此作為契機,成為這黃河道,大大小小十幾股水匪的共主,以此來對抗朝廷大軍的圍剿!”

林宇不吝賜教,問道:“那該當如何?”

薑元吉說道:“既然這王閻發布了英雄令,這孟津的混江龍,就肯定要前去洛川會盟。”

“要不然的話,他必定為王閻所不容。”

“等到這混江龍離開孟津水域,他老巢必定空虛。統領隻需命一偏師,率領五千精兵,即可犁庭掃穴,將其蕩滌一空!”

林宇聞言,就撫掌稱贊。

“此計甚妙!”

林宇說完,就見趙明誠表情猶豫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就主動出言詢問道:

“趙先生,你感覺此計不妥嗎?”

聽到林宇主動詢問,這趙明誠也就下定決心,說道:

“林統領,薑先生所言的確可行。隻不過,這些必須絕對保密,不可走漏風聲。要不然的話,定然會功虧一簣。”

“說不定盤踞在孟津的水匪,還能利用地形優勢,打一個埋伏,以此來提振自己的威望呢!”

林宇淡然一笑,問道:“趙先生,你是擔心那郡守趙金鵬,會去給混江龍通風報信吧?”

趙明誠見林宇直接挑明,他也就沒有再藏著掖著。

“統領,我們這裡有那趙金鵬貪贓枉法的證據。可以將其繩之以法。如此一來,就不怕擔心,再有人通風報信了!”

林宇聞言,卻是搖了搖頭。

“暫時還不是時候!”

“現在我們隻要動了趙金鵬,他在朝堂上的勢力,就會趁機彈劾於我,這會讓我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。”

“而且,這趙金鵬在此地經營多年,勢力盤根錯節。我們動了他,就等於打草驚蛇,不利於接下來的剿匪行動!”

聽到林宇的分析,趙明誠和薑元吉,也都覺得所言在理。

此時的他們,都感覺陷入兩難的境地之中。

要是不拿下趙金鵬,那就無法避免走漏風聲。

可拿下趙金鵬,又會因此而打草驚蛇。

這實在是進退維穀,左右為難……

他們兩個交換了個眼神,對此都是無計可施。

於是乎,就都又齊刷刷的看向了林宇。

他們見林宇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,就好奇的問道:

“林統領,你有法子破局了?”

林宇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,說道:

“嗯,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,讓那趙金鵬故意,給水匪他們通風報信!”

聽到林宇的話,趙明誠和薑元吉,都是滿頭霧水。

完全搞不懂,林宇葫蘆裡,在賣什麼藥?

林宇見狀,就笑著說道:“兩位先生,你們覺得如果,那混江龍提前得知我們率領大軍去剿滅他們,他會怎麼做?”

趙明誠說:“他要麼放棄經營多年的地盤遁走,要麼就設下埋伏,將前來圍剿的官兵打退!”

薑元吉補充道:“我早年和混江龍打過交道,對此人也算有些瞭解,他肯定不會放棄經營多年的老巢。”

“要不然的話,沒了老巢,他就是喪家之犬,手底下的八千部眾,用不了多久,不是做鳥獸之散,就是會被其他勢力所吞併。”

林宇贊同的點了點頭,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他就會選擇第二條道路!”

“提前設伏,如此一來,不但可以保自己老巢無虞。同時,也能利用這次機會,提振自己的威望,提升在洛川會盟時的話語權!”

聽到林宇此言,趙明誠似乎是懂了,急忙問道:

“林統領,你這是打算將計就計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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